Woodspring

东西方魔法的奇妙摩擦18

    用邓布利多的话来说，“秘密总是不胫而走”。

    按理来说在地牢里发生的事该是绝密。但王华兴发现似乎霍格沃茨上下已经全都听说了他们英勇地保卫魔法石的故事。他从昏迷中醒来不久，还有些后遗症，被庞弗雷夫人要求留观，这样一来，每天他都能见到同学和这位女士斗智斗勇，想要进来看他们。这让一贯想要低调的男孩很有些不自在，在课堂上举手抢答已经是他能承受的出风头的极限了。

    现在医疗翼里只有几位伤患和校长，王华兴没忍住苦着脸道：“我还是想不通谁把这些事告诉了他们。”

    

    “大约城堡里的一只甲虫都能泄露你的秘密。”格林德沃坐在他的邻床，头也不抬地说。他捧着一本书页老旧的笔记——邓布利多还是让他在医疗翼观察一段时间，为了稳住格林德沃，他把自己前些年的手稿拿给少年打发时间。

    “不用为此烦忧，孩子。看得出来你有一种很罕见的品质：你不关心自己的声望。但是没必要为了同学的关切而发愁，对吧？不如来尝尝这些糖果。”邓布利多说这话时，正从王华兴病床前的比比多味豆捻出一颗，警惕的分辨了一下它的颜色，“我想巧克力味的应该比较保险。”

    但他马上皱起了眉头，甚至用手捏住鼻子，掩住嘴：“噢，这个味道。我想我知道，好像叫做‘藿香正气水’。梅林，他们在开发新口味上真是不遗余力。”

    很可能比比多味豆的产品研发部门混入了我的同胞。王华兴心有戚戚焉地缩缩脖子，但这种口味真不会让人吃了想吐吗？

    这样的零食当然是同学们送来的慰问礼物。当赫奇帕奇们齐齐前来看他时，同学们密集的问候几乎让王华兴没有开口的机会。当他们问起他被奇洛袭击而失踪的事的时候（天哪，这件事又是怎么让他们知道的？），苏珊真的掉下了眼泪，其他新生也都神情严肃，他们险些就要失去一位同伴。王华兴只好讪笑着缓解气氛，声称自己没事，结果受到同学们一致的谴责。

    “你失踪了一个多月！我们担心死了！”汉娜揽住哭泣的苏珊的肩膀说。

    厄尼则说：“别急着回来，这次一定要等你完全康复庞弗雷夫人才会放人。别苦着脸啦，我和贾斯廷会帮你补上功课的。”

    而另一边格兰芬多聚会的画风也相差不多。弗雷德和乔治一边戏弄着他们的弟弟，一边想格林德沃商议说要送他一个马桶圈。

    “本来我们是想送给哈利的。”“但他还没醒，我们有时间再另外为他找一个礼物。”

    “最好不要，如果你们不想用它当项圈的话。”格林德沃只想尽快送走这批闹腾的学生，他刚刚在笔记上看到邓布利多提出的一条理论，他认为还可以更加完善，此刻他的大脑几乎完全围绕那条想法运转着。

    但格兰芬多们对于一场冒险的热情要比他预计的高昂得多，好几个学生七嘴八舌地发问，想要发掘更多的细节。

    “安全通过火焰的魔药被哈利喝光了，你怎么通过的黑色火焰？”“你用什么咒语对付奇洛的？”“听说你差点烧了福吉心爱的绿帽子，是真的吗？”“你烧掉魔法部部长胡子的那种火焰，（“他有吗？”他的兄弟插嘴。）可以用到制作烟花上吗？”

    最终还是庞弗雷夫人赶来终结探视，还医疗翼一片清净。

    

    当王华兴完全康复、回归到平静的学习生活中时，他发现需要追上的功课比他预计的要少——由于奇洛被魔法部判处监禁，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暂时停课了。

    对此所有新生都显得很高兴，只有赫敏皱着脸说：“只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考试了，我们的考试怎么办？”

    刚刚度过复活节的假期，还没收心的男孩们显然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罗恩嚷嚷道：“听说之前有过取消考试的时候，那可太好了。”

    “那我们的成绩怎么办，按平时成绩给吗？”王华兴问。

    罗恩和哈利一起用你和赫敏都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

    当格林德沃走进餐厅时，王华兴注意到教师们基本都已经就座，奇洛的位置空着有一段时间了，主位还没有人，但估摸着邓布利多马上就该到了。他赶紧跑回赫奇帕奇的长桌。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领着一位巫师走上主宾席，那位巫师看上去四十来岁，应当是位亚洲人，一头服贴的黑发，黑眼睛，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麻瓜常穿的那种打扮。他热情地同路过的每位教授打招呼。

    他看起来像个麻瓜。至少罗恩和哈利窃窃私语时是这么认为的。

    “欢迎回来！”邓布利多说，“我很高兴为你们介绍布鲁斯·韦教授，他欣然同意在接下来的几周内暂时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新教授站起来向他们致意，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至少他看上去比奇洛精神，也亲切许多。

    “看斯内普的表情，他肯定气坏了。”罗恩用胳膊肘捅捅哈利。

    斯内普在复活节假期前刚刚争取到一周代课的机会。现在他的脸上流露出少许的不甘，而韦教授坐下时还拍了拍魔药课教授的肩膀，似乎是为抢了他期待已久的教职表达歉意。哈利吃惊地看到斯内普对新同事生硬地露出笑容。

    “斯内普肯定在私底下诅咒他呢。”他同罗恩耳语。

    罗恩在逐渐零落的掌声中回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不用闻着大蒜味上课了。”

    

    第一节课结束，大多数人觉得新的黑魔法防御课并不比奇洛执教期间更有趣：韦教授为了赶进度，把二三年级的课改为四个学院合上，并且照着课本念了整整两节课。

    太荒唐了，他用两节课的时间让他们画完了奇洛要上一学期的知识点，在下课前宣布：“这就是全部的考点了。孩子们，相信我，我跟你们前世无仇、今世无怨，绝对不会害你们，真的没必要向家长抱怨。这是我对数百名毕业生进行调查，统计了近二十年的全部试题得出的结论——无论是你们的期末考试、O.W.Ls，还是N.E.W.T.，在这本书里，都不会涉及比这更多的理论内容。”

    “我现在就可以提前告诉你们期末考试的题型：你们的试卷中会出现选择题、判断题和情境分析题，题量和分值分别是……考纲就是我为你们圈出来的这些，记住了，你们可以早做准备。也许最后一节课我会再会提醒你们的。下节课开始继续分班上，你们就不用带课本来了。”

    他们当然忍不住在课后议论：“他讲得太快了。”“这样圈一遍有什么用，我还是完全不知道面对狼人要怎么做。”

    “我很好奇他说下节课不用带书去上课是什么意思，也许他会教我们一些课本以外的东西！”只有赫敏神采奕奕地道。

    

    哈利走进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现在里面的座椅都不见了，几个木头人凌乱地立在中央。赫敏早早到了，正站在教室前面。

    韦教授也提前到达了教室，他没有穿日常穿着的西装，而是换上一套绿色的运动外套，斜倚在讲台上，正在向小女巫咨询他们的从前的教学模式，毕竟，奇洛落网后没有机会向他转述这些。

    坐下后，哈利听到赫敏欢快地向他说：“他真是个有想法的巫师！”

    这节课他们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很快他们就见识到，新来的教授是怎样的有想法。

    “我希望可以让你们学到一些实用的小技巧。”韦教授走到其中一个木头人旁边，给它的手里放进一支木棍，木头人就活动起来，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发射起“魔咒”，教室里闪过五颜六色的光。学生们都紧张地紧贴墙壁挤在一起，担心被误伤。

    但这些光芒毫无伤害性，一道光打在站得靠外的同学身上，被击中的贾斯廷脸都白了。结果他的衣服上只是冒出一块加隆大小的光斑，足足亮了半分钟才消失。

    韦教授在木头人脑后拍了一下，四射的光线顿时消失无踪，他给木头人们都换上一根短些的木棍：“别怕，这只是模拟魔咒的效果。光斑作为你被击中的标记。接下来你们要练习如何躲避这些光束：想象它是不怀好意的敌人在向你们念恶咒！我希望你们在这个过程里学到一些在混乱的攻击中进行躲避的策略。谁愿意配合我做个示范？”

    盖勒特被动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韦教授在教室里标出两条相距约十米的线，中间散布着几个木头人，他得顺利穿越这些袭击者，并且尽可能少的被光束命中——命中一次他的论文就要多一英寸。

    效果非常戏剧，盖勒特刚刚跨过起始线，一个眨眼就把几个木头人手中作为媒介的木棍统统缴了械，他畅通无阻地穿过这个木头人阵。

    教授和同学的表情都很精彩。

    “好吧，看来我的示范选的不太恰当。当然，这是非常机智的做法，当你的对手失去魔杖，假如你面对的是名普通的巫师，他对你的伤害就变得有限了。”韦教授请盖勒特把木棍还给他，又放回木头人手里，“但我想请你再来一次，不要动我的木头人。也许这些‘魔杖’给了你暗示，但你们可能遇到的对手不仅仅是巫师，想想你们听说过的危险生物，它们的攻击方式是很多变的，有些防御力还很强。”

    盖勒特回到起点，几个木头人同时“攻击”他，频率比开始展示的慢些。光束被一个铁甲咒悉数拦下。教室两侧的同学中传出吸气声，赫敏惊讶地向她的同伴讲解：“那是个O.W.Ls级别的咒语！”

    韦教授微笑着看着少年穿过前三个木头人，出声道：“非常精彩，格兰芬多加五分。格林德沃先生，你能否再为同学们展示些其他的抵挡方式呢？”

    盖勒特微微皱眉，邓布利多的新教授要求未免太多了。但他暂时决定做个模范生，于是在穿过第四个木头人时撤掉了铁甲咒，准备换用别的咒语。

    几乎是撤防的同时，他挥动魔杖的姿势一滞，紧接着魔杖脱手飞出。盖勒特看到他刚刚经过的木头人飞快地从他头顶翻过，一手抓着他的魔杖，一手发出一道红光，又撤回他背后。韦教授老狐狸似的抿嘴笑着。

    王华兴已经惊呆了，他周围的同学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前两个木头人举起了第四个，让他从盖勒特头顶完成了这次偷袭，另一个木头人则擒住了他的手臂，动作之灵活，和它们木制的笨拙外表反差鲜明。

    这……这不会是借鉴了少林寺前的那个十二铜人阵吧。

    教授证实了他的猜想，并说：“我本来想循序渐进，不过遇到这么有天赋的学生，我就忍不住给你试试更高难度了。没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后生可畏呀。好了，好了，格林德沃先生，你先到这吧。”

    韦教授让木头人恢复静止。格林德沃拿回自己的魔杖，听到教授给他总结经验：“我相信你是有本事躲过刚刚那一招的。但兵不厌诈，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也许他们有意想不到的手段翻盘呢？”

    接下来的学生就没有盖勒特这样的本事了，大多数手忙脚乱的放出两道屏障后就开始狼狈地靠跑步来躲避光束，但木头人的站位是韦教授精心布置的，大大拉长了他们在阵中停留的时间。有些人甚至是贴着地滚过终点线的。

    赫敏的表现还算不错，而纳威站在线前想起自己忘了带魔杖来上课。

    “没关系，危险并不总在我们有准备的时候到来。隆巴顿先生，直接试着躲开攻击吧。”何况，大家在不同位置被木头人缴械后都是一样全靠走位。

    王华兴的优势在这里就显现出来了，感谢武术，让他可以少写十二英寸的论文。他本来就不习惯魔杖，考虑到符纸也可能成为木头人抢夺的目标，他就通通弃用，一边在光束之间腾挪闪转，一边重复结印，推出道道防御。不过他主修符箓，结印业务很不熟练，因此被命中了几次。

    而在同学们看来，王华兴简直像是在木头人之间轻松地跳舞，甚至还有时间摇个花手。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几乎每个人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但他们玩得相当开心。

    熟悉的结印手势，让韦教授没忍住在课后找到王华兴。

    格林德沃则轻车熟路地钻进了校长室。